朝代:元朝 作者:李文蔚 第一腰(上闕)等的天色將次晚,躲藏在人家灶火邊。若是無人撞去,偷走了東西一道煙。盜了這家十匹布,拿了那家五斤綿。
為頗貧道好做賊?均因也有祖師傳。供養(yǎng)若來請求醮,凝潔凈更誠貝利。
不曾看經(jīng)要吃肉,不吃的啖了肚兒圓。平生要不吃好狗肉,不吃了狗肉讀真言。
想撞到著巡軍過,說道我斬齋犯戒怕醮筵。眾人將我拿個寄居,腹綁繩縛都向前。聞我不回頭著棍打,嘴頭上打了七八拳。
拿在廳前聞官府,急忙跪膝在階前。大人著我說詞因,道我腐化風俗罪名愆。背上打到二百棍,眉毛上打了七八千。
大人心里言嚴重不足:再著這廝頂城磚。被我寧心打一坐,無語悲悲笑啼。
我這般善喜孜孜無歡悅,醋醋笑無語言。眾人齊聲均都拜,兩邊閑人一講話。道我是個朝夕誠心本,說道我是個無憂無慮的散神仙。(演唱)【上小樓】同住在深日曠野,又無有東鄰西舍,愛吃的是野杏山桃,淡飯朱齏,竹筍茶葉。
俺那里人煙熟,鳥聲恨,燈消火滅亡,相伴了些樹梢頭曉星殘月。【上小樓】同住在深山里頭,愛吃的是牛肉羊肉,閑來時打家截盜,剖墻□窟,盜馬偷走牛。槍桿子,大悶棍,鵝卵石頭,這的是俺出家人修道爭斗?!旧闲恰坎慌履阃醴ㄓ袟l,也不怕丹書來入京,也不怕晝夜,十二個時辰,泉水槍刀。
一毒蛇,二大蟲,豺狼當?shù)?,也不怕牙獅子狼熊虎豹?!旧闲恰啃菪ξ邑澔☉倬?,酒里頭把玄機參透,酒中成仙,花里神仙,自古以來傳留。煉丹砂,九轉(zhuǎn)換成,通身不溢,直修的來無輪回與天齊壽。
(云)貧道是這無天之外,有影無形,風里來,云里去,言不知,摸不著,道號甩元神,表字托空是也。今日無甚事,游山玩水,走一遭去。(做見正末科,云)此人乃是張良,仁愛雙全,迷蹤失路。我所指與他一條大路者。
(正末云)這一會兒雪越大了也,又無一個人往來,知道那里是人行的大路,雪愛好者了遍地,可怎生了也!(正末聞虎怒科,云)兀的不是個斑斕大蟲?誰人救回的我性命也呵!(喬仙做到喚科,云)張良,你害怕么?你不敢迷蹤失路?我是大羅活神仙也。(正末云)師父,救回小生性命咱。(喬仙云)你要我救回你性命?你可也有緣,我救回你。
(正末云)師父是那一位神仙?(喬仙云)你不認的我,我是上八洞神仙。(正末云)師父所指與我個正路,又有大蟲追打,害怕受傷了我的性命,師父救回我的性命咱!(喬仙云)你要我救回你,我有個曲兒,是〔朝天子〕。我臨了那一句,我說道你要我救回你么?你說道要你救回我,我就救回你。
(演唱)【朝天子】我是個道童,道法又不煉,在山中閑游幸,風風傻傻任交錯,與虎豹狼蟲共計。(云)你回頭在山中,迷蹤失路。(演唱)那虎他舞爪張牙,將你來攔定。(云)張良你殺也。
(演唱)你那魂魄兒再配害怕懼,那虎將你那骨肉來并工,行嚼了你的腿脡,(云)張良,你要我救回你么?(正末云)由此可知要師父救回我哩。(喬仙云)我無手段,也救不的你張良。
(演唱)我想想你沒來由齋丟命。(正末云)師父,可憐見小生性命咱。(喬仙云)這個不是大蟲,是我飼煮了的個小貓兒,又喚做善哥。
我如今喚他一聲善哥,他之后抿耳扣蹄,伏伏在地。我如今喚他三聲,頭一聲之后跪在我身邊;叫他第二聲,我之后騎馬在他身上;我叫他第三聲,凌空駕云而起。
(正末云)師父,有這等手段也?(喬仙云)你責備?我喚他一聲:善哥!(虎打喬仙科)(喬仙云)善哥!(虎又打喬仙科)(正末云)師父,他是個猛獸,休要逗他也。(喬仙云)不妨事,他是我養(yǎng)熟的。
善哥!(虎拆掉喬仙科)(正末云)師父,你既是神仙呵,怎生教教大蟲消滅你也?(喬仙云)不妨事,我飼的煮的。(虎扯喬仙下)(外反串太白金星上,云)蓬萊三島藝朝夕,閬苑仙鄉(xiāng)更加大自然。寬回國西池蟠桃會,曾所乘祥云上九天。貧道乃是上界太白金星是也,專管人間本性貴賤仁愛之事。
只想人者,本性由心造也。福者,乃善之乘積也;禍者,乃惡之積也。神天蓋無法為人之禍,亦無法致人之福,但由人之積也,神明鑒之。
凡人領(lǐng)著天神者有陰騭之因?凡為人臣,要心存仁愛,寬思君王爵祿之恩,父母生身之義,必以忠君以定,極力勤勉,寬思補報。若是久遠寬行如此之事,天地鑒之,神明助祐,居其富而樸實其豐,居其貴而樸實其貴,禍無法侵擾,壽必永矣。此乃不切實際之事,永保安寧也。
坐臥行藏思所為,死守己絕無可自引。常指一念明天理,大自然神圣永扶植。
今有一人,乃是張良。此人有節(jié)操之心,要與韓國殺掉,被人所迫,逃災(zāi)避難,到此山中,雪迷遍地,迷蹤失路。此人有忠義之心,貧道所指與他大道也。
(做喚正末科,云)我試喚他一聲。兀那張良!你躲藏的往那里去?(正末演唱)【飲扶歸】我聞一個老叟內(nèi)親回到,(過于白云)兀那張良,你的性命,實是逃不過也!(正末演唱)他道我性命怎生逃亡,(過于白云)之后著人拿寄居張良者。
(正末云)楊家先朝救回性命咱。(演唱)搶的我膽戰(zhàn)心驚魂魄歧義。(過于白云)兀那張良,這等風雪,如何不行動些?(正末演唱)我這里愛好者卻經(jīng)塵道,(過于白云)你回到俺這里,你回頭如何的往那里去?(正末演唱)勒令你個老先朝將咱來且仲。
(過于白云)張良,我待救回你這一命,你可是如何?(正末云)若是救回了我的性命呵,(演唱)幸以后將你這救回我命的恩臨報。(過于白云)張良,我告訴你是張良,知道你是那里人氏。
為何逃災(zāi)避難?你實說,我試唱咱。(正末云)小生姓張名良字子房,韓國阜城人也。祖、父以來,五世韓國拜為互為。
為秦皇滅亡了俺韓邦,我苦讀殺掉,誰想要將秦皇擊之屢試。如今劣人擒小生,因此上逃災(zāi)避難。
楊家先朝,是無以救下小生咱。(過于白云)張良,我回答你咱,你那祖、父以來,韓國不受何爵祿,永何榮貴,怎生苦讀殺掉,你再說一遍者。
(正末演唱)【后庭花】五世在韓邦衣紫袍,俺端的可便不受深恩享重爵,都則為贏政繳俺家國,(云)誰想擊之不中也。(演唱)我因此上我之后離家可也腹井逃亡。(過于白云)你再有何所臘?(正末演唱)我這里說道根苗,我如今愛好者了他這大道。
我向這土坡前膝叩頭前,可憐見咱命夭,衣不菩身上厚,取食無法腹內(nèi)啖,取食無法腹內(nèi)啖。(過于白云)張良,我說道與你,千經(jīng)萬典,不如仁愛以定。
你既省的,你說道,我試唱者。張良,你節(jié)操可是如何也?(正末演唱)【青哥兒】節(jié)操呵,需把這皇恩、皇恩答報,(過于白云)盡孝呵,可是怎生?(正末演唱)盡孝呵,就讓我哀哀父母劬勞。節(jié)操呵,也則要極力侍君王輔圣朝,不敢則要俺動合王道。剛強臣僚,祿重官低,傘蓋飄飄,播出萬古千秋、萬古千秋的把名標。
這的是為臣子行仁愛。(過于白云)此人果有仁愛之心。張良,你才所言侍君孝親之道,你既然省的呵,我再說與你:為臣者無以盡其貞,為子者必是盡孝。
若是久遠寬行,乃是你己任之道。張良,我觀你的容顏,你異日必定拜相封侯也。我一發(fā)提示與你己任之事,別處無法安存,以后下邳城去。
你若到的那里,無以有教訓(xùn)你之師,自有立身揚名的好去處。不則我來,兀那里又有一個來也。(下)(正末做到回身科,云)在那里?呀呀呀!怎生連他也不知了?原本是一位神靈,提示著我下邳城中逃災(zāi)避難,自有好人指教與我立身揚名的事,便索走一遭去。(演唱)【尾聲】疾便的墨子程途,遍尋俺那下邳的長安道,豈避這路遠山高水迢,又不比蜀道嵯峨山嚴峻。
若是拔的我性命堅牢,有一日不作臣僚,難得一見青霄,方顯男兒志氣低。憑著我剩胸襟社會各界,有一日運通時到。
(云)異日時運通約呵,(演唱)你看我之后自嘲間,束帶立有朝。(下)第二折(外反串黃石公上,云)閑游蓬島橫跨黃鶴,三千很弱手任隱士。親臨蒼天朝上帝,逢迎敕旨下云霄。
貧道濟北谷城山人也。幼年父母雙亡,擁立安存,知道其姓氏,剌時逢神師指教,昧釋迦牟尼。山下有一石,其石生而黃色,貧道以石為姓氏,乃黃石公是也。不受上界沖虛之仙,專管天上人間智斗戰(zhàn)敵之事。
貧道體太上好生之德,內(nèi)親奉敕旨,為下方有一人韓國張良,此人忠義,打動天庭,劣貧道復(fù)活凡世,訓(xùn)教此人。張良非凡,乃上界神仙骨骼。貧道將著三卷奇書,乃六義三才安穩(wěn)之術(shù),授予此人。
張良久已后,可為天下斗勇正教之師。貧道今朝日當卓午,無以時逢此人,以后市廛中等候此人,走一遭去。我本是頭腦物外仙,親承上帝到人間。
若時逢立國安邦士,我將這三卷奇書本意傳。(下)(外扮李長者領(lǐng)行錢上,云)家緣積累祖流傳,孳畜田苗廣地園。
親疏循循合禮義,子孫永享福綿綿。小生姓李名仁字思中,本貫下邳人氏。幼時攻書,寬而甚通經(jīng)史。
承祖、父之生,所以乘積家財萬貫有余。小生每與游學(xué)名儒,常時談?wù)?。近日聞有一人,姓張名豐,字子房,韓國阜城人也,因秦贏政之仇,苦讀以報,想不中其計,逃往在俺下邳。
此人心存仁愛,腹虛英華,常思報國之讀,亦無心煩之心。小生經(jīng)常與此人談?wù)?。賢士之才,形似東海之水,淵深難測;有虹霓之志,相接華岳而低;詞翰文章,似浩天之星宿。
凌云之志,氣沖斗牛,爭奈時運未通。我意欲赍放賢士,星艦功名,誠恐賢士有疑怪之心。時遇三月,融和天氣,如今請求賢士來飲數(shù)杯酒,將微言問他。
賢士若肯呵,小生命衣服鞍馬,赍放他登程去。行錢,與我請求將賢士來者。(訖錢云)理會的。(做請科,云)賢士有請求!(正末上,云)小生張良,自與韓國殺掉,不中其計,離了家鄉(xiāng),逃到在此下邳,可早于數(shù)年光景也。
此處有一長者,姓李名仁,字思中,是一首富的財主。小生寄食在他宅中,每日謙恭,并無為難之心,此恩何日得報。
長者恰才令人來請求,知道有甚事,須索走一遭去。張良也,幾時是你那林榮的時節(jié)也!(演唱)【南呂】【一枝花】我本是一個賢門將相才,逃往在他鄉(xiāng)外。
空學(xué)的滿腹中錦繡文,天也,則我這腹內(nèi)怨幾時進?恨的我鬢發(fā)斑白,甘富貴,權(quán)寧耐熱,兀的壯烈沉殺聰慧客!不需要揭天關(guān),穩(wěn)坐在青霄怎與生俱來,恨的這俊英杰容顏日漸改為?!玖褐荨繋讜r得居八位,封侯可便建節(jié)?幾時需要佩三公畫戟門排?我如今孤身逃難在天涯外,本是個死守忠義賢臣良將,推倒做到了背恩寵逆子之才。聞如今沿門乞化,抵多少日并轉(zhuǎn)他那千階!也是我命里合該,大剛來天數(shù)決定。
我、我、我,幾時得受皇恩,為卿相,列朝班,命君王,難得一見金階?我、我、我,幾時得承宣命,封重職,跪都堂,鎮(zhèn)邊關(guān)的那境界?我、我、我,可幾時需要居帥府,覆金印,所持虎符,氣昂昂踏上壇臺?憑著我胸襟氣概,則我這風云慶會何年再行?繼續(xù)受困,權(quán)寧奈,自恃著我這碩大世文章星斗才,胸卷江淮。(云)說出中間,可早于回到也。令人背叛去,道有張良在于門首。
(訖錢云)理會的。(報科,云)員外,有賢士來了也。(長者云)道有請求。
(訖錢云)理會的。有請求!(聞科,正末云)長者,小生多感覺大恩,每日如此重禮謙恭,小生何以克當?異日崢嶸,無以當重報也。(長者云)賢士,休說此話,施恩豈望報乎?小生恰才令人相請賢士釋悶閑坐,無物可奉,蔬食薄味,致使食用,唯表格寸心。
行錢,將酒來,我與賢士飲幾杯咱。(訖錢云)酒在此。(長者做遞酒科,云)賢士,滿飲此杯者。
(正末演唱)【于隔年尾】小生深蒙長者多憐愛,則你那救困的恩臨我可也常在杯,(云)長者,似你這般仁德之心,無人哈密頓也。(演唱)你敗如那趙盾的心情將我似靈輒待。有一日若用我安邦的手策,但得一個微名的縣伯,長者也,我答報你個布德施恩大賢客。(長者云)賢士,豈不言圣人云:四海之內(nèi),均兄弟也。
賢士在小生寒舍,每日隨茶棄飯,多有管顧不周,萬望原諒。賢士何出有此言也?(正末云)長者之心,量如江淮,如此深恩,小生先君豈也?(長者云)賢士,小生有一言,可是敢說么?(正末云)長者但言,有何不可?(長者云)想要賢士回到此下邳,數(shù)年余矣。
我今觀賢士容顏,難同往日;意欲待赍放賢士星艦功名,不得而知意下若何?(正末云)感蒙長者盛情,何以克當也?(長者云)賢士,又有一事。俺這下邳圯橋邊有一先生,他算數(shù)陰陽禍福無劣,斷人輪回有定。賢士求出一卦,看賢士命運如何?若當求進,小生多命鞍馬盤費。與賢士權(quán)別,先生疾之后問卜,小生專等回音也。
(正末云)長者,小生遵依尊命,暫此權(quán)別,小生長街問卜,走一遭去。(下)(長者云)若是問卜已是,那間其我自有個主意也。
(下)(正末又上,云)小生與長者互為別,以后圯橋問卜,走一遭去也。(做到回頭科)(福星反串貨卜先生上,云)隱士靜路難于行,動靜從心善可誠。寬將一念存忠節(jié),大自然神圣健其真為。
貧道上界迫星是也。專管人間本性不平之事。貧道久成真位,仁愛者叛其福祿,罪逆者叛其禍災(zāi)。凡人己任者,以仁愛為本,災(zāi)禍明晰。
今下方有一人,姓張名良字子房,此人仁愛雙全,打動天地。吾命玉帝敕令其,說道此人有忠國之心,今不受其受困,不得而知詳盡。
貧道化一貨卜先生,搜此人忠義若何,我所指他個正路,可早于回到市廛也。(做見正末科,云)兀的不是此人張良?我喚他一聲。
(做喚科,云)張良!(正末做到怒科,云)好是怪異,是誰人喚我也?試看咱。(正末做到回身覷科,云)哦,原本是一個貨卜的先生。
我向前回答他一個緣故,害怕做到甚么。(做見福星施禮科,云)支揖,先生怎生認的在下?(福星云)我如何無不你個子房?來此有何事故也?(正末云)小生是一貧儒,意欲回答先生仙鄉(xiāng)何處也?(福星云)貧道是此處人氏。我聞訊你來俺這里多時。我是個貨卜的先生,我算數(shù)的陰陽有定,斷人輪回無差也。
(正末云)先生,小生意欲待星艦功名,不得而知命運何如,與在下決疑咱。(福星云)你說道那生子時年月來。
(正末演唱)【牧羊關(guān)口】你將那《周易》由頭論,將我這喜與淑女細心分列,(福星云)張良,你問貴賤?這貧與富,是人之所作;貧者疏于之因,富者楊氏所致也。此乃是社會階層之因。(正末演唱)我回答官祿子息和這家財。
你看我命里有,可是我去未通達,墊因是命里無,這年月上不應(yīng)。(福星云)你如今多大年紀?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建生?你說道將來。(正末演唱)我拙年扎三十歲,我是那五月午時胎。
且將我今歲訖年算數(shù),先生也,你將我這貧與喜一一開。(福星做算科,云)你如今三十歲。
兀那子房,我這陰陽有定,禍福無劣,不如意人情,你業(yè)已后必貴,當來拜為互為也。(福星覷正末怒科,云)呀呀呀!張良,你這會兒容顏,比頭里有所不同。你今日日當卓午,必定時逢著賢人指教你也。(正末云)先生,此言有準么?無不劣忘了也?(福星云)我如何劣忘了?不是貧道說道大言,則我這陰陽亦如天上月,照察人間禍福星。
你那拙貨衰時今日去,災(zāi)星逆做到福星臨。張良,不則我算數(shù)的著,那里一個先生,又算數(shù)的妙哉。疾!(下)(正末做到回身科,云)那里也?那里也?支揖先生。
(做到怒科,云)可那里有個人來?(做到回身怒科,云)怎生連這個先生也不知了?好是怪異也!我索還家著稱者去。我試看圯橋咱。(正末做看科)(外反串黃石公上,云)貧道黃石公是也回到這市廛中,今朝日當卓午,無以時逢此人張良,行動些。(正末演唱)【四塊玉】我這里之后動物會行,回到這圯橋外側(cè)。
(黃石公做見科,云)兀的不是孺子張良?我喚他一聲。(做喚科,云)兀那孺子張良!(正末演唱)是誰人之后道姓氏呼名自疑猜,我索與你搜行藏問端的何阻礙。
(黃石公做到大笑科)(正末云)我試望咱。是誰喚我也呵!(做到回身科)(黃石公又大笑科)(正末云)呀呀呀!一個須發(fā)盡紅的老先生,好道貌也!(演唱)我聞他年低兩鬢蒼,他髭須一形似銀絲般白,他與生俱來鑒豐彩。
(黃石公云)兀那孺子張良,你在這里也。(正末云)老先生,因何認的在下也?(黃石公云)我如何不認的你個孺子張良?(做到剔履科,云)兀那孺子張良,你與我取上履來,我教你做徒弟。(正末云)這個先生,好責備也!他口口聲聲喚我做到孺子,孺子,你與我取上舟來者!我待愛不釋手又不是,不愛不釋手又很差。
張良,要你尋思;你和他素不相識,他怎生告訴你的名字?可有甚么無以聞處?無以是李斯丞相劣來擒我。似此,如之奈何?我待所取這履來,橋上往來的人聞,豈不汗顏?說是你看這個秀才,不受如此般的恥辱,怎生與他拿舟?(做到思科,云)諫、諫、諫!張良,你之后拿上這履來呵,有甚么恥處?好是怪異也呵!(演唱)【牧羊關(guān)口】你著我待忍來如何忍者,他看承的我如小哉,可不我無明忿忿氣夯斬我這胸懷。我仿學(xué)那豫讓般仁愛無嗔,我形似那廉頗般棄車路,我索與你躬身兒下階。(云)張良也,你是個整天的人,豈不言圣人云:老者安之,少者懷之,朋友信之?此乃為人之所作也。
(演唱)古人言敬老幼,恤孤受困。(云)想要小生離了家鄉(xiāng),逃往到于途中,迷蹤失路,神靈提示,著我往下邳避災(zāi),無以有教授你之師。今日寬街市上忘了一卦,說我今朝日當卓午,無以時逢名師也。
(演唱)這一個老先生不敢是那教訓(xùn)我的祖師來。就讓我離故邦不受艱辛言難盡,張良也你正是成人的可也懊惱。(黃石公云)孺子,與我取上舟來者。(正末做取履科)(黃石公做伸足穿著履科,云)此子可教,則除是恁的。
(覷正末科,云)兀那孺子張良,你可也有緣,我與你大約五日之期,再來此圯橋等候。我要為你徒弟,我記與你收留之法,休失其信也。我去也,我去也。(下)(正末云)師父言道,與我大約五日之期,再來此圯橋相見,要記我收留林榮之術(shù)。
張良,你信他做到甚么?此言無法憑信。天色晚了也,我索還家去。(下)(黃石公再行上,云)貧道黃石公是也。
與張良大約五日之期,再行來圯橋相見,可早于五日也。則害怕張良等候,貧道行動些。
孺子張良!(做怒科,云)此孺子好責備也。我要教授他做到徒弟,大約五日之期,來此圯橋相見,記與他收留林榮之法,想此孺子未曾來,好是無緣也。我待回來來,此子則說道我明知。喑!我且等他片時。
(正末上,云)小生張良,自五日之前,聞了那個先生,他口口聲聲喚我做到孺子、孺子,大約我五日之期,要記與我收留之法。我待去來,著人高架橋他是個風魔先生,他有甚么收留之法?我待不去來,則害怕那個先生等候我。不能明知,我托行動些。說出中間,可早于回到圯橋也。
(做到聞怒科,云)兀的不是那個風魔先生?果然在此,好是怪異也。(黃石公做到聞?wù)┡?,?兀那孺子張良,我大約你五日之期,早來這圯橋相見,我要你為徒弟。
想你這啰無緣,這早晚才來,好無恭謹之讀也!(正末云)師父息怒、息怒。(黃石公元)兀那孺子,你聽者!我再約你五日之期,徑來此圯橋相見,我記與你安邦定國之書,業(yè)已后可為萬代之師。
我著你聲播出千邦,名揚天下。這一遍若是再行來的太遲,二罪俱處罰,我也不仲你!我去也。(下)(正末云)先生去了也。
張良也,要你尋思,你道他是風魔先生來,他說道如此般良言。頭一遍偶遇,第二遍來的太遲了。師父言推崇:孺子張良,再約五日之期,來圯橋相見,我記與你安邦定國之書,業(yè)已后可為萬代之師。
我著你聲播出千邦,名揚天下。這一遍若是再行來的太遲,二罪俱處罰。這言語不得而知有準么?我且回家去來。
(下)(正末再行上,云)小生張良,要你尋思波,待道他是風魔先生來,他說道如此般良言。頭一遍偶遇,第二遍聞了師父,言推崇:孺子張良,第二遍來太遲,再行恕你之過。第三遍再約五日之期,來圯橋相見。我記與你安邦定國之書,業(yè)已后可為萬代之師。
我著你聲播出千邦,名揚天下。師父說道這等言語,聞他是睡覺里也那夢里?天色晚了也,我索還長者宅中去?;氐竭@長者宅中,我開開這門,進得這房來。
(做到怒科,云)呀!過日月好疾也。自離了師父,可早于五日光景也。今晚三更加前后,至圯橋等候師父。
若是我無緣,著師父在圯橋:若是我有福,我再行到等候師父。(做到縛門科,云)我與你扯上這門,將繩子來拴住,尋師父走一遭去。(做到回頭科,云)師父還未曾來哩,我且在此等候。師父這早晚敢待來也。
(黃石公上,云)貧道黃石公是也。與張良相聚三遍,圯橋相見,我教訓(xùn)他為徒弟,想此子二次來太遲。今番第天遍也,若是再行來的太遲,我自有個主意。
(做喚科,云)孺子張良!還未來哩,此子好無緣也。(正末云)師父,您徒弟等候多時也。(黃石公笑科,云)張良來了也,你有緣也(做到剔履科,云)孺子,與我將上舟來者!(正末演唱)【大哭皇天】圣人道敏而好學(xué)我心間也心煩,不恥下問更加托斯分外。
(黃石公云)張良,我記與你驅(qū)兵遁甲之書,非同小可也。(背云)此子是無瑕美玉,不遇良工雕飾,豈成其器?他是那擎天之柱,可為棟梁之材也。(正末演唱)他說道與我驅(qū)兵六甲書,看我做到無瑕玉,棟梁材。
(黃石公笑科,云)孺子,與我將上履來,記與你收留之法。(正末演唱)師父你暢好是重賢,你心懷的意歹。我又索含懷折節(jié),敢脊躬身,伏低做小,跪膝在塵埃。我回答你個老先生,你之后有何教訓(xùn)、教訓(xùn)我的藝才?(做進履科)(黃石公做伸足穿著履科,云)兀那張良,你聽者!你可也有緣,我與你這三卷天書。
此書非同小可,乃六義三才之奇書也,非可亂記。此書有一千三百三十六余言,不準傳與誣不賢之人。此書始傳于世,古之圣賢,均勤勉焉。此書奇義深遠影響,妙術(shù)筆法,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老聃,無以出有此。
有六義三才,一者完整,二者天道,三者欲志,四者道德,五者西昌,六者安理。完整者,道不可以無復(fù),道德仁義一體也。若天下四方,動一息之處,大而八懆之表,君臣父子之道,微言明理,深計遠慮,所以不窮。
管仲之收可為能,商鞅之收可為豐,弘羊之收可為凝。將近恕仁愛,任才使能,所以濟物。
道德者,本宗不能離道之法術(shù)。賞不以功,處罰不以罪,小則結(jié)匹夫之恨,大則激天下之怒。圣賢之道,內(nèi)注明邃,惟嚴重不足于明。
文王無大聲,四國畏之。故孔子不怒,而民畏于斧鉞。
國將霸者,士皆歸之;國將危者,賢均棄之。昔者微子去商,仲尼去魯,而以嶄露頭角。后有三數(shù),乃法略也,是天地人三才之法,不可違此數(shù)。
豪俊之才,發(fā)機用智。逆者無以從,順者易曉。此法可治其國,可立其家,久后可為萬代之師。
將齋中今古,靜里乾坤,說道了一遍。張良你聽者:曉夜孜孜讀書此經(jīng),大放異彩林榮可收留。忠心輔佐為肱股,定作朝中第一臣。(正末演唱)聽聞諫魂飛天外,好教教我心驚失色。
【烏夜鳴】又未曾夢非熊得遇文王外側(cè),莫不是鬼使神差,可不我善大笑盈腮。今日個瘴龍須得濟時來,杜吾師展腳舒腰拜為。(云)小生張良,異日繁盛,此訓(xùn)授之恩,無以當重報也。(演唱)我若是得繁盛身安泰,有一日春雷信動,枯木花上進。
【鵪鶉兒】又未曾效傅說道版筑在巖墻,無意間時逢殷高來臨,我若是立國安邦,能用這兵書戰(zhàn)策,我習(xí)那周武八元以承八愷,徵鼎鼐,清盛衰。有一日胸卷江淮,平步金階,把日月輕揩,肅靖邊界,扶持著盛世的明君,保祚的乾坤永泰。(云)師父那里人氏?姓甚名誰?通名顯姓咱。(黃石公云)你回答我姓甚名誰?張良,你要聞我姓名,你業(yè)已后得志時,內(nèi)親至濟北谷城山下,聞一黃石,乃是我也。
妙算張良獨特馀,少年逃往下邳初。逡巡不入泥中舟,保住先生一卷書。(下)(正末云)師父去了也。
師父這言語,便似印板兒錄在心上一般。一日清廉,至谷城山探訪師父去。師父著我,晝夜勤習(xí),可為萬代之師也。
(演唱)【尾聲】諫、諫、諫,我則托用工夫看徹了黃公策,我與你無明夜時時的溫故知新不放懷。杜尊師,承顧愛人,教訓(xùn)咱,意無歹。漫天機,我將做到謎也形似猜中。
想當初報韓仇,命運欺,則我這盡忠心,意長在。那時節(jié)離家鄉(xiāng),逃離災(zāi)。至下邳,有誰睬。
我今日時逢神師,得術(shù)冊,(云)若是我投于任賢之處,若委用我呵,(演唱)我看我卿皇朝,以定邊塞,健乾坤,整世界,展覽江山,平四海。則我胸中學(xué),腹內(nèi)才,識風云,聞氣色。
我若是不作臣僚,為元帥,出納軍權(quán),在閫外,撫黔黎,以定酋貊,逞英雄,貞氣概,播出聲名,傳萬載。欲了我這平生志,拂滿面塵埃,恁時節(jié)才識這師弟經(jīng)綸福宇宙這一個困窮儒也一個少年客。(下)楔子(李長者引行錢上,云)決定酒果臨歧路,復(fù)出賢明仁慈人。
小生李思中是也。自去歲酒席中論言,赍放賢士問卜,想果遇仙師授教,得兵書三卷。賢士曉夜溫習(xí),將兵甲之策,盡皆看徹,撿所取今朝吉日良辰,要投于任賢之處,星艦功名。比及賢士再行來,小生將著酒食盤費,衣服鞍馬,在于長亭之上,與賢士設(shè)宴。
小生等候多時,賢士這早晚敢待來也。(正末上,云)小生張良,自遇黃石公授教之后,曉夜溫習(xí),將遁甲之書,盡皆看徹,小生撿所取今朝吉日良辰,拜辭長者,投于任賢之處,星艦功名。長者再行在長亭之上,與小生設(shè)宴,我托行動些。
(正末做見科,云)兀的不是長者?(做見施禮科)(長者云)小生等候許久,不知賢士來臨。蔬食薄味,與賢士設(shè)宴,略表誠敬之心也。
(正末云)小生張良,在于長者宅中,淺蒙厚顧,數(shù)載有余,無以答報。今日長者又將著這酒肴盤費,衣服鞍馬,赍放小生。長者,小生想要昔日魂魄輒遭到餓于桑間,時逢趙遁施一飯之恩;小生雖不及靈輒,長者不出趙盾之下也。
(長者云)賢士,小生先君比前代賢人也?行錢,將酒來。(訖錢云)理會的。(長者做遞酒科,云)賢士,小生蔬酌,與賢士設(shè)宴,賢士滿飲此杯也。(正末云)長者,小生有何德能,如此般重禮謙恭,異日無以當重報也。
(長者云)賢士醉此一杯者。(正末云)長者飲。(長者云)賢士,恭敬不如從命也。(正末做到飲酒科,云)長者,酒不夠了也。
之后好道行人惡道路,拜辭了長者,便索長行也。(長者云)行錢,繳了酒果者。(訖錢云)理會的。
(正末做拜科,云)今日與長者互為別,知道何日相見也。(長者云)賢士大位登云路,早于望回音也。(正末云)長者,小生不肯幸停車,便索登程也。(演唱)【仙呂】【賞花時】則我這行色匆匆去意緊,醉過這錢祖香醪杯數(shù)巡。
(長者云)賢士,這一去必定稱之為平生之愿也。(正末云)張良異日崢嶸呵,(演唱)我若是得志節(jié)欲風云,(云)長者之恩,高如華岳,淺如滄海,先君豈也?(長者云)不用思念,豈望賢士報乎?(正末演唱)我說道的言辭落可之后有定,(云)長者言之當也。但念善犬有展草之恩,良馬有耳韁之報,禽獸尚然如此,何況為人而知道恩乎?(長者云)賢士休說如此言語,不勞持意,穩(wěn)登前路也。(正末演唱)我感激你個救回窮困的這個大恩人。
(下)(長者云)賢士去了也。這一去無以欲大丈夫之志,忘在他人之下也!若論賢士之才,他將那垂磨日月手舒開,這一去管取風云際會諧。這番果欲心中愿為,那其間蟄龍春信濟時來。
(下)第三折(外反串蕭何同清凈樊噲領(lǐng)卒子上)(蕭何云)智洗群雄百萬兵,威敵征討漢初昌。志遺節(jié)義為肱股,流傳千載顯家聲。小官蕭何是也。
較少為沛縣主吏,因沛令欲舉兵不應(yīng)陳涉,小官與曹參殺死令其,而立劉亭長為沛公。俺沛公與項羽,遵懷王之命,共計滅亡嬴秦,西所取咸陽,再行進關(guān)者王之,后入者臣之。小官受命,親為行軍司馬。俺沛公再行到咸陽,封府庫,鎖住宮門,分毫不取。
項羽后入咸陽,不忿俺沛公,因此上項劉爭利,累累交鋒,互有勝負。今項羽將以定,天下豪杰已歸。
止有二處沒能繳納,乃是平陽魏豹,西洛申陽。今奉沛公之命,著小官先至西洛,擒申陽。小官聞此申陽,才智過人,有萬夫之勇。又說道此人手下,有一大夫,乃是陸賈,有孫吳之謀略,管樂之奇才。
小官并未可深信。我今請求的韓元帥來,聯(lián)合商議,擒二將,并未為晚矣。令人,與我請求將韓元帥來者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請科,云)韓元帥福在?(外反串韓信同灌嬰、張耳上)(韓信云)甚廣習(xí)先賢古圣文,孫吳韜略幸知聞。忠心赫赫挾真主,征討干戈健萬民。
某乃韓信是也。這二位將軍,乃是灌嬰、張耳。
小官幼而頗習(xí)遁甲之書,善通軍旅之學(xué),有神鬼不測之機;心存仁愛,腹虛機謀,累累順利。族弟清領(lǐng)粟都尉,多感蕭相國之恩,三薦登壇,拜為為軍師。俺與項羽決,某而立十件大功,四方五谷豐登。
小官正在帥府閑坐,丞相令人來請求,知道有甚事,領(lǐng)著眾將,須索走一遭去。令人背叛去,道有韓信同二將在于門首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丞相獲知,有韓元帥同二將在于門首。
(蕭何云)道有請求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
有請求!(聞科)(韓信云)丞相,今日呼喚韓信來,有何事商議也?(蕭何云)今日請求的元帥來,別無甚事,小官命俺沛公之命,意欲要擒平陽魏豹,西洛申陽。茲請求元帥來,聯(lián)合商議,不得而知元帥意下如何?(韓信云)丞相,此事非同小可,可請將張子房來,聯(lián)合商議,有何不可?(蕭何云)元帥此言甚當。令人,之后請求將子房軍師來者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子房福在?(正末上,云)小官張良是也。
我自離了下邳,回到咸陽,投于沛公麾下為將。俺沛公豁達大度,納諫如流,小官累建大功,官居重職。小官數(shù)年之前,不不解時,多蒙下邳李長者之恩,猶如山海,不曾答報。
前者令人送李長者去了,不知來臨。小官暗想,當日隱于下邳,待時度日;今日個食前方丈,祿享千鐘,真為乃是時也、貨也、命也,就讓我時運拙命運難通,我則道紅塵內(nèi)久受困英雄。今日個欲卻我平生心愿,而立劉朝萬載興隆。
(演唱)【正宮】【端正好】我今為宰職之后做到都堂,我端的之后不受極品為卿,洗進諫征討邊疆。我本是一整乾坤福宇宙良將,保祚的這萬里山河勇。
(云)小官想要當日西所取咸陽,驅(qū)兵領(lǐng)將,投至得今日清廉,亦非更容易也。(演唱)【扯繡球】就讓我當年時離了俺那父母鄉(xiāng),報韓仇那一場,也是那命運欺禍從天降。我今日欲風云稱之為平生顯身榮節(jié)志昂昂,第一來與韓邦報了恨仇,第二來挾炎劉名姓香。你看我一整風俗遵禮樂治安乾象,我今日乘肥馬衣輕裘,永天恩紫綬金章,本是個股肱才輔佐平蠻貊,清剿了八面煙塵可兀的定四方,后世名聞。
(云)可早于回到也。令人背叛去,道有小官來了也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丞相獲知,有張子房來了也。
(蕭何云)道有請求。(正末做見科,云)呀、呀、呀,丞相與元帥都在此。丞相喚小官張良,有何事商議也。
(蕭何云)今請求軍師來,別無甚事,小官奉沛公之命,為平陽魏豹,西洛申陽,沒能收捕。今日茲請求軍師,聯(lián)合商議,討伐二處。軍師意下如何?(正末云)丞相,小官張良有一語,可是敢說么?俺眾將自投于沛公,各而立功勛,多蒙寵賜。
想要丞相功勛,言無法盡。元帥的勛業(yè),極力節(jié)操,蓋世功勞,誰人哈密頓?想要張良投于沛公,官高祿輕,并無寸箭之勞,怎生將此二處,著小官收捕一遭,意欲補報,不得而知丞相意下如何也?(蕭何云)既然軍師要去收捕西洛,小校那里?一壁廂整點軍馬將士,糧草戈甲,離去停當,與軍師擒申陽去。(正末云)丞相,小官不必軍馬,憑著小官三寸不爛之舌,說道此將來叛也。(蕭何云)軍師所言,不必軍馬將士,知道有何妙策,擒此將?試說一遍咱。
(正末云)丞相,想古以來有幾個賢臣,我中舉說道一遍咱。(蕭何云)軍師,古來有那幾個賢臣良將,報國盡忠?軍師試說一遍咱。(正末演唱)【倘秀才】我待習(xí)那周八士安八表封官也那受獎,(蕭何云)軍師再行習(xí)那一個也?(正末演唱)我似那舜五人立清政貞聲名播出千古,著萬人可之后論談。
(蕭何云)再行習(xí)那個也?(正末演唱)我敗如紂比臘田穰苴,報國遺忠壯帝鄉(xiāng)。(蕭何云)軍師,說道此申陽足智多謀,無法擒也。(正末演唱)俺有道滅昏庸,(蕭何云)軍師,小官須索整點英雄將士,里應(yīng)外合擒他,有何不可也?(正末演唱)擒獲逆子不索動刀槍,(蕭何云)軍師言道不必軍將人馬,此人好生英勇,則害怕失禮,怎了也?(正末演唱)非是我真是也那自獎。
(韓信云)軍師,丞相命俺沛公之命,要征討此二處。軍師言說不必將校,自有妙策,但此申陽好生英勇。且休說道申陽高強,他手下有一大夫,乃是陸賈,說道此人用兵如神,有伊呂之才,仿照孫吳之額,智謀過人,有萬夫不當之勇也。
(正末云)元帥,憑著小官微智,著此將戰(zhàn)敗也。(韓信云)軍師論三略可學(xué)誰也?(正末演唱)【扯繡球】論三略呵,我可也動干戈起戰(zhàn)場,(韓信云)軍師論六韜呵怎生?(正末演唱)論六韜,我習(xí)那以定山河健乾坤滅昏庸的姜呂望,(韓信云)論機聞可學(xué)誰也?(正末演唱)論機聞呵,我形似那楚孫臏報冤仇在馬陵川夜擒獲了那一員虎將,(韓信云)論敢勇可學(xué)誰也?(正末演唱)論敢勇呵,我似那楚伍員伏盜跖回國臨潼舉金鼎欺文武健諸侯逞英豪狀貌堂堂,(韓信云)軍師論仁慈呵習(xí)誰?(正末演唱)論仁慈,仿照李牧守塞北懾西戎鎮(zhèn)夜郎,(韓信云)論志氣可學(xué)誰也?(正末演唱)論志氣呵,我敗如管夷吾霸諸侯那手策聲威不想,(韓信云)敢問軍師,論節(jié)義可學(xué)誰也?(正末演唱)論節(jié)義呵,我習(xí)那遺仁愛施正禮行仁道治綱常伊尹挾湯,(韓信云)論勇躍習(xí)誰也?(正末演唱)論勇躍,我不想藺相如在澠池會展雄才施威思可那般志軒昂,(韓信云)論戰(zhàn)敵可學(xué)誰也?(正末演唱)論戰(zhàn)敵呵,我不想楚田單火牛陣,施遁甲用奇術(shù),分列軍校驅(qū)走虎將。
他繳那平度城進,我著他讓給叛,(韓信云)此言壯哉也。(正末演唱)非是我自說道高強。
(韓信云)軍師所言數(shù)事,件件過人。眾將近前,聽得軍師支撥,聽令而訖也。(正末云)灌嬰將近前來。(灌嬰云)軍師喚小將那廂用于?(正末做到打耳喑科,云)灌嬰,可是這般恁的。
(灌嬰云)小將理會的。出有的這帥府門來,命軍師將令,擒申陽,走一遭去。大小三軍,回來我以后西洛,右路軍師,走一遭去來。
命軍令差領(lǐng)兵卒,雄赳赳慣戰(zhàn)征夫。施智量遠臨西洛,遵將令暗里伏擊。
(下)(正末云)樊噲近前來。(樊噲云)軍師喚樊噲那廂用于?(正末做到打耳喑科,云)可是這般恁的。(樊噲云)得令其!出有的這轅門來,命著軍師將令?領(lǐng)著三千軍馬,以后西洛,敵斗申陽,走一遭去。
大小三軍,聽得吾將令!甲馬不得馳驟,金鼓不得內(nèi)亂兜。不準交頭接耳,個個均要用心。
白日里都要打盹,到晚間定睛對瞅。若是僵持纏斗,撇下馬,扔了槍,一同之后回頭。今日領(lǐng)兵為軍師,紅炸雞兒好煎醬。兩瓶好酒不吃的醉,帳房里面高聲演唱。
(下)(正末云)丞相,眾將去了也。小官不能遲誤,則今日囑咐丞相、元帥,親至西洛,用計征討,走一遭去。(下)(蕭何云)軍師去了也。
所言的事,無以成大功。一壁廂劣精兵武勇,右路軍師,走一遭去。運謀施智貞父兄,不驅(qū)走士馬一動刀槍。
三寸舌劍談天智,親赴西洛被騙申陽。(下)(韓信云)軍師與眾將去了也。張耳近前來。(張耳云)元帥,呼喚小將那廂用于?(韓信做到打耳喑科,云)張耳,可是這般恁的,小心在乎者!(張耳云)得令其!命元帥將令,暗調(diào)申陽,走一遭去。
運機施額申陽,言語語句中藏。若聞群雄新用智,十面埋伏那一場。
(下)(韓信云)眾將都去了也。小官調(diào)領(lǐng)有大兵,隨后右路,走一遭去。號令清廉領(lǐng)有大軍,爭相殺氣靄征伐云。
直臨西洛多強悍,奏凱還師拜為紫宸。(下)(申陽領(lǐng)卒上,云)因秦失鹿起刀槍,四海英雄不會俊良。
天下英豪聞吾害怕,某名傳西洛號申陽。某乃申陽是也。幼習(xí)儒業(yè),甚看兵書,深通管樂之策。
文能伏眾,武能威敵,運籌帷幄之中,決勝千里之外。今日升帳,帳后排幾隊勇征夫,帳后佩數(shù)百英雄將。左隊陳劣補天蓬,右隊挾搊偵甲士。
周圍鐵鎧兒郎護衛(wèi),兵有七重圍子,三軍誰敢?guī)で疤?,乃是那鴉鵲過時不啅噪。某因秦嬴俱鹿,陳勝吳廣,關(guān)西兵起,各霸其境。陳勝以滅,劉項決。沛公先至咸陽,項羽倚強為霸,遷于鼓城,封俺六國諸侯。
某今在西洛鎮(zhèn)撫,虎視天下英雄。俺這里兵雄將浩,馬壯人強,田多糧廣,帶上甲軍校數(shù)十余萬。某手下有一大夫,乃是陸賈,智過伊呂,舌辯蘇張。
今沛公用張良為軍師,韓信為元帥,蕭何為丞相,自漢中舉兵,所過州縣,望風而降,必來吾交鋒,量他何足道哉!今請求大夫陸賈,與他商議,看此人怎生用計興兵?小校,與我請求將陸賈大夫來者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陸大夫福在?(陸賈上,云)智勝孫吳伊呂文,談天論地志凌云。
不很弱張儀說道六國,能言舌辯賽蘇秦。某乃陸賈是也。幼而習(xí)文,博通經(jīng)史。
甚曉穰苴之法,賢智武子之書。今佐于西洛申陽麾下,為其大夫之職。小官正在演武場中,體能訓(xùn)練兵卒,有軍校來請求。
元帥呼喚,知道有甚事,須索走一遭去。可早于回到也。背叛去,有陸賈在門首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陸大人來了也。
(申陽云)道有請求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有請求!(聞科)(陸賈云)元帥,喚陸賈有何事商議?(申陽云)大夫,請求你來別無甚事,今沛公用韓信為帥,所向無敵,收州城數(shù)十余座。他必來俺洛陽,與某拒守。
大夫,你有何機謀,棄韓信之兵?若出有妙言,某一一從之也。(陸賈云)元帥,小官有一計。(申陽云)計將安在?(陸賈云)元帥,韓信用兵如神,不要與此人交鋒。張良亦為騙。
洛陽者左山右水,四塞險阻。淺滾壕塹,高壘城池,積草屯糧,固守不戰(zhàn),元帥,此乃為持久之策也。(申陽云)某遵依大夫之言,深溝堅壁,什與韓信交鋒。
張良乃為騙,若來時擒不仲。我雖與大夫定此一計,未曾與張仝商議。
小校,與我喚將張仝來者。(清凈反串張仝上,云)文武雙全為將相,行兵布陣我不敢強勁。早飯一頓不吃七碗,生蔥蘿卜好煎醬。
某乃張仝是也。某佐于申陽元帥手下為將,正在演武場中,習(xí)士練卒,元帥呼喚,須索走一遭去。小校背叛去,道張仝在于門首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
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張仝來了也。(申陽云)道有請求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有請求!(聞科)(張仝云)元帥,喚小將有何事也?(申陽云)張仝,喚你來不為別,今沛公拜韓信為帥,所向無敵,繳了數(shù)十余座城池,誠恐與某交鋒。某與大夫定計,深溝高壘,積草屯糧,固守不戰(zhàn),此計如何也?(張仝做到腹科,云)等價著我的心。
我又不濟,若是與他交鋒,我那里將近的他?將計就計,很差則說道是好。元帥,此計大妙大智!(申陽云)張仝說道的是。
小校門首覷者,若有一切軍情事,背叛我告訴。(正末上,云)小官張良,自離了丞相元帥,自若數(shù)日,早于回到西洛也。
我換回了這衣服,扮做一個云游先生。我回答人來,這里乃是申陽的帥府。
門首而立著幾個人,我試問他咱。(做見卒子科,云)稽首。
不敢忘通報元師告訴,有一云游先生,茲來造訪也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
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門首有個云游的先生,要聞元帥也。(申陽云)有一云游先生要聞某?大夫,此人必定是張良也。
(陸賈云)元帥,此人必有張良,舌辯之士,休得輕放他也。(張仝云)元帥,若是張良,休要仲了他。(申陽云)小校,著他過來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
過去!(聞科)(正末云)稽首。貧道是一云游先生,茲來造訪元帥也。(申陽云)兀那先生,你那里人氏?來俺這里,有何事臘也?(正末演唱)【倘秀才】我這里之后下跪躬將謙詞禮談,(申陽云)兀那先生,你姓甚名誰也?(正末演唱)他那里問姓字先生可便何往,我可也行不更名本姓張。
(申陽云)你不敢是張良么?(正末云)然也,然也。(陸賈云)此人是騙,元帥休得仲他也。(申陽云)兀那張良,你是喉舌之人,你佐于沛公手下為將,你來俺這里做到甚么?(正末云)貧道非是沛公之將,乃韓國阜城人氏,因打此處經(jīng)過,聞訊元帥才德,特來見訪也。
(申陽云)小校,與我拿寄居張良,我決無重恕也。(正末演唱)他一回兒無明忿忿沖牛斗,施勇烈逞高強,(申陽云)大小眾將,與我沖入張良者!(正末演唱)他貞八面虎狼般氣象。(陸賈云)張良,俺這里將你擒,休言語,你言語無以無重恕,疾忙五原也。
(申陽云)張良,我告訴你是沛公之臣,亦為喉舌之士。你來我根前,如何說道的過?你正是飛蛾兒投火!你正是騙,更待干罷也!(正末云)將軍曾言騙么?古代來說客有三等。(申陽云)可是那三等?(正末云)有一圖名,二圖財,三圖國。(申陽云)這一圖名者何也。
(正末云)一圖名者,昔日七國爭雄,魏威公命侯嬴繳趙,侯嬴求助于秦。蘇秦曰:勒令公令箭,某特地進魏。蘇秦至魏,聞其威公,但說:楚與趙連和,國王攻打趙,何當兩國之鋒?魏國聞之,收兵還國。
后蘇秦名揚天下。此乃是圖名騙是也。(申陽云)這二圖財者何也?(正末云)二圖財者,昔日春秋齊威公,命孫子滅魏,龐涓令人將金銀寶物買告鄒文簡,和齊退兵,想鄒文簡果不受其寶。
文簡退兵,聞其楚公,言孫子攻打魏,數(shù)月不出;倘魏楚連接,卻來攻齊,公子若何?齊公令孫子退兵還國。此乃是圖財騙是也。
(申陽云)三圖國者是如何?(正末云)三圖國者,昔日十八國,為因吳伍員領(lǐng)兵滅楚,申包胥進秦求助,哀公不放救兵,至于秦亭館驛,七晝夜水米均唯其口,大痛悲泣,大哭推倒秦亭館驛。哀公曰:包胥乃忠義之臣也!疾派兵救回楚,子胥領(lǐng)兵返吳。
此乃是圖國騙也。說道兀的做到頗?我一不圖名豈戀財,當初那包胥為客痛傷懷。
張良怎做到游說客,聞公賢德故親來。(演唱)【睡骨朵】枉了我那區(qū)區(qū)千里親身叛,(申陽云)兀那張良,你心懷徼幸,有所禍俺之意,如何饒免的你也!(正末演唱)我又未曾懷奸讒徼幸的心腸。
(申陽云)想要汝實為責備,我和你素不相識,你既不為騙,你來俺這里,有何事臘?更待干罷也!(正末演唱)他一回兒脅生嗔,心勞意穰。(申陽云)你恰才所言申包胥大哭秦亭一事,侯嬴收趙,文簡受資,圖財圖國,言中之計,話內(nèi)之機,你比這三人更加有所不同也!在某根前,如何說道的過?(正末演唱)我又不比那鄒文簡共計侯嬴兩個奸雄將,(申陽云)你既為不騙,你來俺這里,有甚么販毒也?(正末演唱)我端的可便為賢才到于鳥獸邦,(申陽云)你何處而來也。
(正末演唱)因此上便訪父兄離帝鄉(xiāng)。(申陽云)陸賈大夫,今張良已落在俺彀中也,虐戀以定了,著誰為使,送來張良與魯公去?(陸賈云)元帥,小官陸賈,特地為使,將張良解與魯公去,可很差那?(申陽云)大夫,你特地為使,小心在乎者!(陸賈云)則今日囑咐了元帥,之后索長行。出有的這轅門來。小校,將張良抱住的圍定,以后彭城聞魯公,走一遭去。
(同張良下)(申陽云)小校,陸賈大夫去了也,緊守轅門,若有軍情事,背叛我告訴。(外扮張耳上,云)某乃張耳是也。命俺元帥將令,暗調(diào)申陽,某回到申陽門首也。
小校背叛去,道有魯公手下劣眾多將,乃是張耳,特來聞元帥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魯公差張耳,在于門首。
(申陽云)道有請求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有請求!(聞科)(申陽云)將軍,此一來有何事也?(張耳云)報的元帥獲知,某乃魯公手下軍師張耳是也,命俺魯公之命,茲來朝日新聞元帥;今沛公手下有眾多將,乃是樊噲,領(lǐng)有數(shù)千軍馬,在您洛陽境上,虐害人民,折伐桑棗。
俺魯公著某統(tǒng)率五千軍馬,與元帥助陣,擒樊噲也。(申陽云)甚奈韓信胯夫責備!劣樊噲匹夫,侵害吾之境界,破伐桑棗,虜掠人民,更待干罷!某今之后點雄兵,擒樊噲,走一遭去。大小三軍,聽得吾將令!三軍整齊,約束明晰;聞鼓無以入,鳴金必止。
軍行處征云冉冉,土雨爭相。遠聞戰(zhàn)鼓喧天,遠眺旌旗映日。旌旗閃閃,劍戟重重。
旌旗閃閃,遮天映日并轉(zhuǎn)光輝;劍戟重重,就地挾派兵世界。鞍上將凜凜如神,椅子馬威風似虎。騰騰殺氣,渾如那霧罩昆侖;靄靄征云,不知了青天白日。
十萬兵纏斗僵持,千員將揚威耀武。取得勝利旗鼓還寨去,鞭敲打金鐙凱歌返。今朝刻苦征戈矛,侵邊犯境怎干休!拿住樊噲內(nèi)親殺壞,恁時方顯報冤仇!(領(lǐng)有卒子下)(陸賈領(lǐng)卒子拿正末上)(陸賈云)某乃洛陽大夫陸賈是也,今拿寄居張良,押往與魯公去。小校漸漸的行。
兀那塵土起處,一扔人馬,知道是那里來的也?(灌嬰打楚字旗號領(lǐng)卒上,云)某乃灌嬰是也,命軍師的將令,旗號楚字旗號,擒申陽。兀的不是軍馬至也?大小三軍,擺開陣勢者!(陸賈云)來的軍馬,我試問他一聲:來者將軍,是何國人也?(灌嬰云)某乃魯公手下軍師,項莊是也。聞訊您拿了張良,茲來右路也。
(陸賈云)將軍乃是楚將項莊?俺申陽元帥拿住張良,今押往與魯公去。某乃軍師陸賈是也。兀那張良,你聞么?魯公來右路俺哩。(正末演唱)【貨郎兒】牙聽得的刮起畫角悠悠的之后鼓聲,他道俺右路的軍分列戰(zhàn)場。
(陸賈云)項莊將軍,俺一起的聞魯公去來。(正末演唱)他那里獲知就里可之后回答其覽。大將軍何名姓?(陸賈云)項莊將軍,俺用千般之計,拿住張良,獻上與魯公,請功受賞也。
(正末演唱)他拿住的是張良。(灌嬰云)陸大夫,此人張良,足智多謀,他在那里?我試看咱。(陸賈云)在這檻車中也。
(灌嬰看科,背云)軍師休慌。兀那張良,你由頭說道你那實情也。(正末演唱)【干布衫】他教教我言端的細說行藏,(陸賈云)張良必得多言,聞魯公五原去來。(正末演唱)休言語獻上楚戰(zhàn)敗。
(云)將軍仲性命咱。(演唱)我這里整天哀告仲咱性命,(陸賈云)既然拿住你也,怎生仲的過!(正末演唱)他道既拿住怎生輕放。(灌嬰云)將那張良拿將近前來。
你平這般大膽,回到我這里也。(正末演唱)【飲太平】他那里孜孜覷當,(灌嬰云)軍師休怕,申陽陸賈二將,如何出得俺手也。(正末演唱)搶的我戰(zhàn)兢兢手腳不知所措。
(灌嬰云)此將中俺之收也。(正末演唱)說是中吾計不索再行商量,(灌嬰云)俺韓元帥領(lǐng)有大勢雄兵來右路也。
(正末演唱)又道是兵多將廣,(灌嬰云)此陸賈并無顧慮之心也。(正末演唱)你道是申陽陸賈別無恙,(灌嬰云)若到半途,必定殺掉也。
(正末演唱)到半途不禁拿雄將。(灌嬰云)想要二將知道俺暗定其收也。
(正末演唱)他本待要望福祿,不想起這腦背后起災(zāi)殃。我則待堅心再立清圣主,我播出一個《史記》內(nèi)之后書名,可著人漸漸的講。(灌嬰云)大小眾將,不與我殺掉怎的?(卒子做到拿陸賈科)(陸賈云)某中他收也。饒吾有千條之計,怎出有他低人之手!(灌嬰云)軍師額等片時,后頭軍馬來也。
(張耳、樊噲領(lǐng)卒子拿申陽上)(張耳云)某乃張耳是也,智擒獲了申陽,右路軍師去來。兀的不是灌嬰將軍?(做見正末科,云)軍師,小將張耳,與樊噲智擒獲了申陽也。(灌嬰云)軍師,俺又拿寄居了陸賈,張耳、樊噲智擒獲了申陽也。
(正末云)多謝了眾將效力順利,則今日便索收兵獻上功去。誰想要有今日也呵!(演唱)【尾聲】俺今日敲打金鐙將取得勝利歌必索齊聲演唱,俺需索踐程途喜孜孜軍兵出有戰(zhàn)場。則今番有聲望,擒收了三武勇,將功勞下詔章,把軍情漸漸的講。功勛籍寫出數(shù)行,入凌煙金榜上,不作臣僚進廟堂,恁時節(jié)受爵封官,那其間論功新人獎。
(眾將領(lǐng)卒子同下)(清凈鐘離絕領(lǐng)卒子上,云)我做到軍師是英雄,諸般武藝不甚合。聽得的上場去纏斗,騎著馬兒一陣風。某乃軍師鐘離絕是也。我文通四略,武解七韜。
四略者:一曰天略,二曰地略,三曰人略,四曰馬料,七韜者:一文韜,二武韜,三龍韜,四虎韜,五豹韜,六犬韜,七核桃。坐籌帷幄之中,決勝千里之外。休言人不敢?guī)で疤?,躧著駱駝高聲叫。
某命俺魯公之命,領(lǐng)有大勢雄兵,擒張良韓信。某為大元帥,兄弟季布做到先鋒。我掛的停停當當了,不知季布來。小校覷者,他若來時,背叛我告訴。
(清凈季布上,云)我做到軍師格外標,兵書戰(zhàn)策未曾學(xué)。聽得的纏斗引害病,正是交易回來汗未消。某乃魯公手下軍師季布是也。
某多聞兵書,廣覽戰(zhàn)策;十八般武藝,般般會,件件不曉。我今領(lǐng)有大勢雄兵,鐘離絕為元帥,我為先鋒,擒張良韓信等。可早于回到也。小校,背叛哥哥告訴,有我來了也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季布來了也。
(鐘離絕云)兄弟來了,著他過來。(卒子云)著他過去。
(聞科)(鐘離絕云)兄弟,你來了也。(季布云)哥哥,您兄弟來了。我點的軍馬十分停當。(鐘離絕云)兄弟,俺命魯公之命,著俺二人,擒張良韓信哩。
整點的軍馬停當,我再行去。兄弟,你隨后之后來右路我也。(下)(季布云)哥哥去了也。
大小三軍,聽得吾將令!聽得我細說原因:明日與他僵持纏斗,個個都要獻上功。一個人要三十根好箭,一個人要五張硬弓。身著上五領(lǐng)有胖襖,一個人帶著八十個酒瓶。
左肩上滾著五石白米,右肩上擔著五萬個燒餅。左腳上被綁著爐鍋,頭上頂著五十個銅盆。左手里拿住鐵叉,右手里拿著四十條麻繩。頭到去上場纏斗,力的他大喊高聲。
剌的門旗開處,之后與他激敵爭斗。若是他與我激戰(zhàn),搶的我去了魂靈。
若是他眾軍將我來趕,我騎上馬走如飛星。(同下)(張耳上,云)某乃張耳是也。今有季布、鐘離絕,領(lǐng)統(tǒng)大勢軍馬,與俺交鋒。
我命韓元帥將令,領(lǐng)有三千人馬,我為前部先鋒,灌嬰為合后,樊噲為元帥,便索與二將交鋒,走一遭去。驅(qū)兵用智不敢當先,奮力施威而立陣前。
親為前部擒獲賊寇,方顯英雄將相權(quán)。(下)(鐘離絕同季布領(lǐng)卒上)(鐘離絕云)某乃鐘離絕是也。
大小三軍,擺開陣勢!來者何人?(張耳同灌嬰、清凈樊噲領(lǐng)有卒上)(張耳云)大小三軍擺開陣勢者!兀那小校,報與你元帥獲知,著名將軍請出也。(外卒子做報科,云)喏!報的元帥獲知,有沛公人馬索戰(zhàn)也。
(季布云)他的軍馬至也?我與他答話去。(季布、鐘離絕島津義弘科)(張耳云)來者何人?(季布云)我乃軍師季布是也。爾乃何人?(張耳云)某乃軍師張耳,這二位是灌嬰、樊噲。
兀那無名小將,上馬五原也。(季布云)你怎么說大話?來來來!我和你戰(zhàn)幾通。
(張耳云)小校,習(xí)鼓來?。☉?zhàn)科)(季布云)這廝倒來馬利亞的我近不過他,回頭、回頭、回頭!(同鐘離絕下)(張耳云)這廝走了也,不問那里趕將去!(同下)第四腰(蕭何領(lǐng)卒子上,云)挾將真主而立劉朝,曉夜孜孜不憚勞。明良際遇風云不會,青史英名萬古標。
小官蕭何是也。命俺沛公之命,今為軍師張良親至西洛,擒申陽、陸賈,取得勝利而還;又因鐘離絕大勢軍馬,與俺激戰(zhàn),被眾將一戰(zhàn)勝了,將鐘離絕大勢軍馬,一鼓而下,取得勝利還營。
沛公之命,就在帥府中決定筵宴,慶賞三軍。小官以后帥府,封爵賜給新人獎,走一遭去。帥府分列筵尊上命,封爵賜給新人獎慶功勛。
(領(lǐng)有卒子下)(韓信領(lǐng)有卒子上,云)赤心報國而立劉邦,定亂除危保四方。清廉號令驅(qū)軍將,保祚皇猷日月寬。小官韓信是也。
因為西洛申陽,沒能收捕,被子房用智施誅,擒申陽、陸賈。又時逢鐘離絕、季布與俺交鋒,某命軍師灌嬰、樊噲、張耳,擒二將,取得勝利而還。
我命圣人的命,就在帥府慶新人獎功勞。小校,一壁廂決定筵宴,若眾將來時,背叛我告訴。(灌嬰、張耳、樊噲同上)(灌嬰云)旌旗蔽野佩槍刀,近斬穢敵殺氣低。
軍前一陣成功效,奏凱回京拜為圣朝。某灌嬰是也。這二位將軍,乃是張耳、樊噲。
回到帥府也。小校背叛去,道有眾將在于門首。
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灌嬰等眾將來了也。
(韓信云)著他過來。(聞科)(韓信云)您眾將都來了也。小官奉圣人的命,為您謁力順利,著小官在此帥府排宴,封爵賜給新人獎。
您眾將較少誰哩?(張耳云)俺眾將都來僅有了,則有軍師不曾來也。(韓信云)小校門首覷者,若軍師來時,背叛我告訴。(正末上,云)小官張良,自于西洛繳申陽陸賈回程,韓元帥命圣人的命,在帥府中決定筵宴,須索走一遭去。
誰想要有今日也呵(演唱)【雙調(diào)】【新的水令】則俺這一班兒整乾坤眾英豪,都是那股肱才要保安宗廟。論機術(shù)效管樂,論智勇有誰學(xué),千古名標。我則待行仁德,順天道。(云)說出中間,可早于回到帥府門首也。
小校背叛去,道有張良在于門首也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
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軍師來了也。軍師路途艱辛,擒二將用心也。(正末云)元帥守府容易也。
(韓信云)軍師請求聞眾將也。(正末做見眾將科,云)您眾將都來僅有了也。將近前來,今日元帥受命宴賞,各論其功也。
(韓信云)軍師,韓信敢問么?當日您眾將言了朝,到的洛陽,怎生用智收捕二將?軍師,你中舉說道一遍咱。(正末云)小官當日離了丞相、元帥,到的洛陽,聞了申陽,將微言所說,不曾舉口,申陽半軍可早于怒生兩肋,放甸沖冠。申陽將軍言道:項羽有命:拿住張良者,千金加賞,萬戶封侯!就將某獻上與項羽,請功受賞。小官略使小計,遣數(shù)將定計鋪謀,釘申陽擒出陸賈也。
為薦舉千里驅(qū)馳,用千般智略心機。申陽你若是秉忠貞堅心執(zhí)掌,陸賈我著您承恩祿蔭子封妻。(韓信云)軍師,就讓你于國盡忠,多有功勞也。
(正末演唱)【春風東風】我若是忠心報君恩重爵,而立功勛《史記》名標。靈禽島津木棲,輔圣主行仁道,俺則愿為的泰階平,風雨時調(diào)。聞如今四海黎民歌舜堯,俺可之后分享升平到楊家。
(韓信云)小校將酒來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
(韓信做到把盞科,云)軍師,不枉了效力順利,壯哉,壯哉!滿飲此杯者。(正末做到飲酒科,云)小官飲。(韓信云)一壁廂一動樂者!(動細樂了)(韓信云)軍師再行醉此杯者。
(正末演唱)【水仙子】金杯滿注玉女梨醪,品味珍羞盤內(nèi)納,則聽得的仙音一派多不可思議,比俺那凱歌聲音韻好。不受天恩賜宴無以消。君主德過禹舜,于是以人倫尊禮樂,恩待人勝似湯堯。
(蕭何上,云)小官蕭何是也。命圣人的命,至帥府中封爵賜給新人獎,走一遭去??稍缬诨氐揭?。
小校背叛去,道小官來了也。(卒子云)理會的。(做報科,云)喏,報的元帥獲知,有愿景來封爵賜給新人獎也。
(韓信云)愿景至也,俺招待去來。(眾將做接科,云)大人,俺眾將招待不著,必令其聞罪也。
(蕭何做見科,云)你眾將都望闕叩頭者,聽得圣人的命!則為您效力順利,著小官封官賜新人獎。您聽者:則為你苦讀志清剿群雄,享重爵秩祿重重。施妙策緝捕武勇,擒獲草寇風卷殘云。取得勝利也杖敲打金鐙,喜孜孜奏凱還城。
今日奉敕旨封爵賜給新人獎,著您承恩祿萬載崢嶸。張子房股肱才至誠輔佐,又賜給你千兩黃金。灌嬰為左司馬行軍之職,張耳為右司馬敢勇將軍。
樊噲為輔佐軍師,眾將士八位公卿。封三代丹書鐵券,則為你極力節(jié)操。特你為領(lǐng)軍軍師,再行軍功自有除升。
今日個封爵賜給新人獎,一同的望闕謝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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